第十六章卓主席你有手紙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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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人家說：“兩情若是久長時，又豈在朝朝暮暮。”這話也只能去騙那些初出茅廬的小姑娘，但凡稍微有些閱歷的人都知道，若是一個人真的愛你，唯一想做的事就是和你在一起。想見你時，會忍不住奔跑；想和你在一起時，會用盡一切辦法克服艱難險阻。至於其他，全為托辭。
——節選自陸朝顏日記]
從前的陸朝顏不是這樣的，至少五年前不是這樣的。
卓銘川時常會想起二人相識的那一天，湛藍的天空萬裏無雲，清風吹拂著日光，送來陣陣青草的清香。風和日麗，天氣好的讓人昏昏欲睡。
整個藝術系的同學聚集到報告廳，傾聽所謂的教育專家演講。熙熙攘攘的人群，被組織者們有條不紊地安排座次。等到現場秩序穩定，一切都準備就緒之後，剛忙完的卓主席隨意找了一個空座坐下，不經意間擡頭，剛好看到燈光下陸朝顏的側臉。
文物鑒賞班的團支書，他還是認識的，兩個人多多少少也有些班級事務上的接觸，但是絕對算不上朋友。陸朝顏也算不上美女，尤其是身處於美女如雲的藝術系，充其量也就是清新可看。卓銘川卻不知為何，在這樣的人頭攢動的環境中，看著燈光散落在她的臉上，感到她整個人都帶著幾分柔和的暖意。
平日裏的她是什麽樣子的呢，卓銘川竟不自覺地思索起來。大概總是一副穩重持重的樣子，而嘴角永遠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。看似溫和可親，可是當你觸碰到她那寡淡的眼神時，不自覺便望而卻步了。
卓銘川經常會聽到身邊人明目張膽地談論，他們總是說：“那個陸朝顏，就是隔壁專業的團支書，人家家底可殷實了，聽說過創世嗎？一家工藝品公司，生意做的可大了。所以連咱系裏的老師都敬她三分，你們別看她一天到晚笑瞇瞇的，其實啊，心高氣傲，根本就瞧不上我們這些普通人！”
教育專家口若懸河侃侃而談，由性格習慣講到人生哲理，由個人理想講到社會發展。對於這種專家，很多同學初中高中時期就見識過，特殊的演講技巧，極具煽動效果。
果不出所料，等到專家講到母愛環節時，感人肺腑的話語配上極具感染力的實例，等到悲愴的背景音樂一出，全場已經哭倒了一大片。
陸朝顏沈著臉，完全不為所動的樣子。雖說她的母親在她六歲的時候就走了，但是她多多少少還是有一些印象，如何把她送到幼兒園，如何給她買衣做飯，一樁樁一件件，她都有著模糊的記憶。不是她不難受，而是習慣了不露聲色，關於在人前隱藏情緒，是她從小的必修課。
卓銘川又不是天生愛八卦的人，從來不會把過多的時間與精力投放到不相幹的人身上，但是他今天也不知怎麽了，目光竟忍不住地落到身邊人身上。
演講臺上的專家依舊是聲情並茂，“你還記得嗎，母親總是呼喚在外玩耍的你回家吃飯，那一聲聲呼喚……”
陸朝顏卻隨著那人的話語，腦海裏漸漸浮現幼時住過的小鎮的影子。大概有此起彼伏的吆喝聲，有裊裊炊煙，有街口的賣糖葫蘆老爺爺，還有風雨無阻的騎著自行車接送自己的媽媽。
若是在人前落淚，那真的是一件非常丟人的事。她這麽想著，便把下巴微微上揚，雙眼故作若無其事的望向頭頂的亮燈。
卓銘川看到的便是這樣的情景，眼圈微紅的小姑娘傻傻地望著上方，眼睛溢出的點滴淚水在燈光下閃閃發光。不同與往日的高傲老成，此刻她強憋著眼淚，用力繃著嘴角，竟有幾分可愛委屈的模樣。
燈光璀璨，她不算精致的五官上流動著耀眼的光芒。直到後來他才明白，若是命中註定的那個人來到你身邊，哪怕他什麽都不做，你也會止不住的好奇，而多看他兩眼。
“卓主席。”
一直被默默註視的陸朝顏突然轉過身，禮貌地喚了他一聲。卓銘川被叫得猝不及防，竟有幾分偷窺被抓的心虛與慌亂。但是他畢竟是那個被仰望的卓主席，總能不動聲色地隱藏情愫，游刃有餘。
“那個，卓主席……”陸朝顏說話斷斷續續，臉頰緋紅，目光晶瑩，似乎有些不好意思。
此時的卓銘川也是溫和的翩翩少年，眉眼雖有年輕人的冷厲鋒芒，卻也是善意溫柔。作為學生會主席，系裏更是沒有不認識他。
沈默自持的卓銘川心頭一蕩，腦海中似乎有千樹萬樹梨花開。
只聽陸朝顏輕緩柔和的聲音響起，“卓主席，你有手紙嗎？”
嗯……嗯？什麽？手紙？
“沒關系，沒有就算了。”陸朝顏看身側人一臉茫然，以為卓銘川是因為無法幫助同學而為難，趕忙連聲寬慰道。
真的是，她根本就不想和一個不算認識的人說話好嗎，更何況還是借手紙。但是，她的鼻涕真的是忍不住的向下流，無法控制啊……
卓銘川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那麽出糗過，他楞了足足有三秒鐘，自覺失態後，還是不禁訕訕而笑，拿出口袋裏的手帕紙，輕輕遞給陸朝顏。
“謝謝。”客氣有禮的聲音裏帶著濃重的鼻音。
就這樣，他們算是相識了。
很多時候，我們幻想綺麗旖旎的故事，憧憬花前月下的浪漫，而現實是，我們的開始往往是是平淡無奇而毫無新意。
英雄氣概，兒女情長，遙想當年，你是否還會熱淚盈眶？
卓銘川幾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，他耍無賴也好，故意輕薄她也好，只是為了讓她撕掉尖酸刻薄圓滑世故的外衣，讓她回到那個最真實的自己，那個有血有肉的陸朝顏。
兩人仍在對峙著，陸朝顏黑長的直發纏繞在卓銘川的臂彎裏，他甚至能夠聞的出，這是她最喜歡的茉莉花香型的洗發水味道。
你看吧，你說你變得面目全非，可是總有照顧不來的細枝末節來出賣你。就算你現在鐵石心腸刀槍不入，我也會依稀記得，當年的你也曾多愁善感軟弱無助過。
這就是卓銘川的溫柔，一點一滴，無聲無息。
卓銘川的手從不該放的位置上拿下來，兩只手攥住她的腰，輕輕向上一提，陸朝顏的腳輕而易舉的從板凳中解放出來。
陸朝顏重獲自由，小心翼翼地轉過身，朝著卓銘川的方向就是一巴掌。室內雖是黑暗，卻也能看到人的大體輪廓。卓銘川嘴角輕挑，眼疾手快地擒下那只不友善的手掌，似笑非笑地說：“等辦完正事再打我也不遲。”
黑暗中的男人向教室外瞅了一眼，確定風情浪靜後再次打開手機上的電燈，眼前恢覆光明，卓銘川最先看到的就是陸朝顏憤憤不平的雙眼。
卓銘川也不理她，開始自顧尋找蘇悅私奔的蛛絲馬跡。陸朝顏也知道，現在是處理正事兒的時候，半點都馬虎不得。
“如果小女孩有心事，會寫到什麽地方？”陸朝顏低著頭，對身邊高大的男人隨口問道。
卓銘川一手高舉著手機，另一手翻閱著整齊的教科書，略一思忖，道：“日記？”
陸朝顏點頭，而後白了一眼垂首的男人，冷笑道：“那你還在那裏亂翻什麽，一個小女孩會把我要私奔寫到教科書上嗎？”
“不然呢？”卓銘川繼續手上的動作，好整以暇地擡起頭，淡淡地問：“難道你要翻看別人的日記？更何況，這女同學有沒有日記還不一定，你看到了？”
聽他這麽一提點，陸朝顏發現確實沒從蘇悅書桌上看到疑似日記本的本子，這小女孩不都喜歡買一些花花綠綠的小杯子嗎，她怎麽一個也沒有？不過她還是硬著頭皮說道：“那個，或許沒寫在日記裏，畢竟是跟人私奔，當然不想寫到會被人調查的東西上，我的學生又不蠢。”
卓銘川瞥了眼給自己找臺階下的女人，輕笑道：“還算有點腦子。”
陸朝顏也不是吃素的，眼波流轉，笑裏藏刀，淡淡道：“自然是不能跟卓總比。但是依我的愚見，她不寫在筆記本裏也不會寫到教科書上吧？”
“你應該知道，”卓銘川隨口說道：“人往往會在無意間洩露自己的真實想法，很多時候，越是不可能的地方越會有意外之喜。”
他說著竟不自覺地看向陸朝顏的頭發，陸朝顏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，眼中的光亮黯了又黯，低頭道：“快些找吧。”
兩人又是沈默不語，寂靜的教室裏只有嘩嘩的翻書聲。
五分鐘後……
陸朝顏遠山微蹙，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快，自言道：“難道要白來一趟了。”
卓銘川卻是不慌不張，手上是一如既往的從容不迫，好像天大的事情在他那裏都是成竹在胸，窗外星光明朗，他的眼睛像是不滅的驕陽，聲音悠然而篤定：
“李坤的住房進不去，而又聯系不上他的家裏人，至於你的學生，想必除了學校之外，她的家長把能查的地方都差了吧，所以……”
他話至一半驟然停頓，盯著手裏的東西，眼神亦變得深邃起來。#####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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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節選自陸朝顏日記]
從前的陸朝顏不是這樣的，至少五年前不是這樣的。
卓銘川時常會想起二人相識的那一天，湛藍的天空萬裏無雲，清風吹拂著日光，送來陣陣青草的清香。風和日麗，天氣好的讓人昏昏欲睡。
整個藝術系的同學聚集到報告廳，傾聽所謂的教育專家演講。熙熙攘攘的人群，被組織者們有條不紊地安排座次。等到現場秩序穩定，一切都準備就緒之後，剛忙完的卓主席隨意找了一個空座坐下，不經意間擡頭，剛好看到燈光下陸朝顏的側臉。
文物鑒賞班的團支書，他還是認識的，兩個人多多少少也有些班級事務上的接觸，但是絕對算不上朋友。陸朝顏也算不上美女，尤其是身處於美女如雲的藝術系，充其量也就是清新可看。卓銘川卻不知為何，在這樣的人頭攢動的環境中，看著燈光散落在她的臉上，感到她整個人都帶著幾分柔和的暖意。
平日裏的她是什麽樣子的呢，卓銘川竟不自覺地思索起來。大概總是一副穩重持重的樣子，而嘴角永遠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。看似溫和可親，可是當你觸碰到她那寡淡的眼神時，不自覺便望而卻步了。
卓銘川經常會聽到身邊人明目張膽地談論，他們總是說：“那個陸朝顏，就是隔壁專業的團支書，人家家底可殷實了，聽說過創世嗎？一家工藝品公司，生意做的可大了。所以連咱系裏的老師都敬她三分，你們別看她一天到晚笑瞇瞇的，其實啊，心高氣傲，根本就瞧不上我們這些普通人！”
教育專家口若懸河侃侃而談，由性格習慣講到人生哲理，由個人理想講到社會發展。對於這種專家，很多同學初中高中時期就見識過，特殊的演講技巧，極具煽動效果。
果不出所料，等到專家講到母愛環節時，感人肺腑的話語配上極具感染力的實例，等到悲愴的背景音樂一出，全場已經哭倒了一大片。
陸朝顏沈著臉，完全不為所動的樣子。雖說她的母親在她六歲的時候就走了，但是她多多少少還是有一些印象，如何把她送到幼兒園，如何給她買衣做飯，一樁樁一件件，她都有著模糊的記憶。不是她不難受，而是習慣了不露聲色，關於在人前隱藏情緒，是她從小的必修課。
卓銘川又不是天生愛八卦的人，從來不會把過多的時間與精力投放到不相幹的人身上，但是他今天也不知怎麽了，目光竟忍不住地落到身邊人身上。
演講臺上的專家依舊是聲情並茂，“你還記得嗎，母親總是呼喚在外玩耍的你回家吃飯，那一聲聲呼喚……”
陸朝顏卻隨著那人的話語，腦海裏漸漸浮現幼時住過的小鎮的影子。大概有此起彼伏的吆喝聲，有裊裊炊煙，有街口的賣糖葫蘆老爺爺，還有風雨無阻的騎著自行車接送自己的媽媽。
若是在人前落淚，那真的是一件非常丟人的事。她這麽想著，便把下巴微微上揚，雙眼故作若無其事的望向頭頂的亮燈。
卓銘川看到的便是這樣的情景，眼圈微紅的小姑娘傻傻地望著上方，眼睛溢出的點滴淚水在燈光下閃閃發光。不同與往日的高傲老成，此刻她強憋著眼淚，用力繃著嘴角，竟有幾分可愛委屈的模樣。
燈光璀璨，她不算精致的五官上流動著耀眼的光芒。直到後來他才明白，若是命中註定的那個人來到你身邊，哪怕他什麽都不做，你也會止不住的好奇，而多看他兩眼。
“卓主席。”
一直被默默註視的陸朝顏突然轉過身，禮貌地喚了他一聲。卓銘川被叫得猝不及防，竟有幾分偷窺被抓的心虛與慌亂。但是他畢竟是那個被仰望的卓主席，總能不動聲色地隱藏情愫，游刃有餘。
“那個，卓主席……”陸朝顏說話斷斷續續，臉頰緋紅，目光晶瑩，似乎有些不好意思。
此時的卓銘川也是溫和的翩翩少年，眉眼雖有年輕人的冷厲鋒芒，卻也是善意溫柔。作為學生會主席，系裏更是沒有不認識他。
沈默自持的卓銘川心頭一蕩，腦海中似乎有千樹萬樹梨花開。
只聽陸朝顏輕緩柔和的聲音響起，“卓主席，你有手紙嗎？”
嗯……嗯？什麽？手紙？
“沒關系，沒有就算了。”陸朝顏看身側人一臉茫然，以為卓銘川是因為無法幫助同學而為難，趕忙連聲寬慰道。
真的是，她根本就不想和一個不算認識的人說話好嗎，更何況還是借手紙。但是，她的鼻涕真的是忍不住的向下流，無法控制啊……
卓銘川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那麽出糗過，他楞了足足有三秒鐘，自覺失態後，還是不禁訕訕而笑，拿出口袋裏的手帕紙，輕輕遞給陸朝顏。
“謝謝。”客氣有禮的聲音裏帶著濃重的鼻音。
就這樣，他們算是相識了。
很多時候，我們幻想綺麗旖旎的故事，憧憬花前月下的浪漫，而現實是，我們的開始往往是是平淡無奇而毫無新意。
英雄氣概，兒女情長，遙想當年，你是否還會熱淚盈眶？
卓銘川幾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，他耍無賴也好，故意輕薄她也好，只是為了讓她撕掉尖酸刻薄圓滑世故的外衣，讓她回到那個最真實的自己，那個有血有肉的陸朝顏。
兩人仍在對峙著，陸朝顏黑長的直發纏繞在卓銘川的臂彎裏，他甚至能夠聞的出，這是她最喜歡的茉莉花香型的洗發水味道。
你看吧，你說你變得面目全非，可是總有照顧不來的細枝末節來出賣你。就算你現在鐵石心腸刀槍不入，我也會依稀記得，當年的你也曾多愁善感軟弱無助過。
這就是卓銘川的溫柔，一點一滴，無聲無息。
卓銘川的手從不該放的位置上拿下來，兩只手攥住她的腰，輕輕向上一提，陸朝顏的腳輕而易舉的從板凳中解放出來。
陸朝顏重獲自由，小心翼翼地轉過身，朝著卓銘川的方向就是一巴掌。室內雖是黑暗，卻也能看到人的大體輪廓。卓銘川嘴角輕挑，眼疾手快地擒下那只不友善的手掌，似笑非笑地說：“等辦完正事再打我也不遲。”
黑暗中的男人向教室外瞅了一眼，確定風情浪靜後再次打開手機上的電燈，眼前恢覆光明，卓銘川最先看到的就是陸朝顏憤憤不平的雙眼。
卓銘川也不理她，開始自顧尋找蘇悅私奔的蛛絲馬跡。陸朝顏也知道，現在是處理正事兒的時候，半點都馬虎不得。
“如果小女孩有心事，會寫到什麽地方？”陸朝顏低著頭，對身邊高大的男人隨口問道。
卓銘川一手高舉著手機，另一手翻閱著整齊的教科書，略一思忖，道：“日記？”
陸朝顏點頭，而後白了一眼垂首的男人，冷笑道：“那你還在那裏亂翻什麽，一個小女孩會把我要私奔寫到教科書上嗎？”
“不然呢？”卓銘川繼續手上的動作，好整以暇地擡起頭，淡淡地問：“難道你要翻看別人的日記？更何況，這女同學有沒有日記還不一定，你看到了？”
聽他這麽一提點，陸朝顏發現確實沒從蘇悅書桌上看到疑似日記本的本子，這小女孩不都喜歡買一些花花綠綠的小杯子嗎，她怎麽一個也沒有？不過她還是硬著頭皮說道：“那個，或許沒寫在日記裏，畢竟是跟人私奔，當然不想寫到會被人調查的東西上，我的學生又不蠢。”
卓銘川瞥了眼給自己找臺階下的女人，輕笑道：“還算有點腦子。”
陸朝顏也不是吃素的，眼波流轉，笑裏藏刀，淡淡道：“自然是不能跟卓總比。但是依我的愚見，她不寫在筆記本裏也不會寫到教科書上吧？”
“你應該知道，”卓銘川隨口說道：“人往往會在無意間洩露自己的真實想法，很多時候，越是不可能的地方越會有意外之喜。”
他說著竟不自覺地看向陸朝顏的頭發，陸朝顏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，眼中的光亮黯了又黯，低頭道：“快些找吧。”
兩人又是沈默不語，寂靜的教室裏只有嘩嘩的翻書聲。
五分鐘後……
陸朝顏遠山微蹙，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快，自言道：“難道要白來一趟了。”
卓銘川卻是不慌不張，手上是一如既往的從容不迫，好像天大的事情在他那裏都是成竹在胸，窗外星光明朗，他的眼睛像是不滅的驕陽，聲音悠然而篤定：
“李坤的住房進不去，而又聯系不上他的家裏人，至於你的學生，想必除了學校之外，她的家長把能查的地方都差了吧，所以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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